白酒价格大跌，“禁酒令”不背锅

本刊记者 周琦 郑扬波(yángbō) 今年“618”，白酒(báijiǔ)的价格那叫一个“跌跌不休”。在各大(gèdà)电商平台的补贴“大招”下，茅台、五粮液等头部产品的“百亿补贴”价，直接击穿了(le)批发价。就拿53度飞天茅台来说，限时补贴后，到手价最低(zuìdī)能到1840元/瓶，跟去年同期比，那可跌了不少。 有人(yǒurén)认为，白酒降价是因为近期各地出了“禁酒令”。但整个白酒行业，早就(zǎojiù)开启了深度转型，降价只是其中一个表现，还真不是这几个月的事(shì)。 本刊记者 郑扬波(yángbō)I摄 从数据就能瞧(qiáo)出一二。 白酒产能从(cóng)2016年(nián)的高峰——1358.4万千升，一路“滑坡”，到2024年，就只剩414.5万千升了，降幅近七成。 这下滑趋势，都持续好些年了，哪是短期政策能影响的(de)。 消费(xiāofèi)结构的(de)变化，也很能说明问题。2011年的时候，政务(zhèngwù)消费在白酒市场占(zhàn)比能(bǐnéng)达到40%，可到了2023年，这比例锐减到只有5%。茅台酒的政务渠道销量占比，更是低到不足1%。如今，商务宴请占比大概40%，个人消费以55%的高占比，成了白酒消费的“大头”。 头部酒企的(de)业绩，也给这转型趋势(qūshì)“盖章认证”了。就说茅台，这些年营收一直在涨(zhǎng)，可政务渠道的贡献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，更多是靠终端市场的结构性调整。 这说明，白酒(báijiǔ)行业(hángyè)的价格波动，本质上是市场自身结构调整的结果，跟近期的“禁酒令”没啥关系。 白酒市场的下滑，和(hé)消费群体的偏好转变强相关。 目前，年轻人(niánqīngrén)酒饮市场规模达4000亿元，潜在消费(xiāofèi)人群达4.9亿。 但里斯咨询调研显示，35岁以下群体中，62%认为传统(chuántǒng)白酒“辛辣刺激(cìjī)”，51%直言“饮酒负担过重”。 其中，后浪研究所发布的《2024年轻人(niánqīngrén)喝酒报告》显示，啤酒、果酒、鸡尾酒占据年轻人选择的前三位置(wèizhì)，占比分别为51.1%、44.9%、41.8%，白酒则以31.8%的占比位列(wèiliè)第四。 而且，白酒酒企和啤酒酒企相比，创新的步子(bùzi)迈得太慢了。 就说有42年(nián)厂龄的河南企业金星啤酒，以前在市场上不温不火(bùwēnbùhuǒ)，去年8月(yuè)搞了个“神操作”——把信阳毛尖塞进啤酒里，整出个“毛尖精酿”。 这“中式茶啤”概念一经推出，就引爆了(le)市场：首发日卖了6吨，直接冲上啤酒(píjiǔ)销售榜榜首。截至目前，金星啤酒累计销售茶啤达1亿瓶，年轻人是消费主力。除了“茶啤”，金星还推出了“冰糖葫芦啤酒”“荆芥(jīngjiè)啤酒”等(děng)特色口味。 为啥啤酒搞点创新，年轻人(niánqīngrén)就买账？人家瓶身印着“茶(chá)里(chálǐ)茶气”的国风设计，1升装易拉罐方便露营野餐，抖音上一堆年轻人拍“啤酒配烧烤+茶香味”的视频……这些都让年轻人“上头”。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(de)是，白酒浓烈的口感、厚重的文化，在许多年轻人眼中，反倒像一本晦涩难懂的古书(gǔshū)，让人敬而远之。 白酒在(zài)年轻消费群体中逐渐“失宠”，背后(bèihòu)反映的是消费观念的巨大变迁。 在年轻人聚集的(de)小红书上，反映“禁酒令”内容的帖子底下，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声。很多年轻人厌恶烈度白酒代表的职场“酒桌文化”，更(gèng)喜欢低度酒(dīdùjiǔ)水的自斟自饮或三五良朋小酌。年轻一代更追求个性、时尚，白酒若继续(jìxù)因循守旧，不做出改变，必然会在年轻人市场渐行(jiànxíng)渐远。 同时，现在(zài)大家普遍寻求更加健康(jiànkāng)的生活方式，而饮酒的场景在很多人眼中不是很健康，也影响了酒类尤其是白酒的市场。 消费群体的萎缩，无疑给白酒行业敲响(qiāoxiǎng)了警钟。 面对市场变化，白酒企业也不是啥(shá)都没做。不过从结果看，这创新方向还得(dé)再找找。 比如不少品牌玩起了跨界(kuàjiè)，推白酒(báijiǔ)冰淇淋、白酒香水、白酒巧克力等新奇品类，也涉足潮玩、联名文创领域。 茅台推出“酱香冰淇淋”。刚上市的时候，话题度拉满，可后续(hòuxù)销量跟不上，价格也偏高，市场后劲不足；泸州老窖的白酒香水，反响平平(píngpíng)，被外界质疑用文化(wénhuà)符号硬凑在一起，融不进年轻人的生活。 为啥(wèishá)这些跨界效果(xiàoguǒ)不好呢？可能问题就出在没抓住年轻人的“情绪价值”。让年轻人掏钱(tāoqián)包，不能光有新鲜感，更要看产品能不能产生情感共鸣和认同感。 白酒企业要是只知道在“产品创新”上(shàng)打转，却不(bù)深入研究年轻人的社交(shèjiāo)场景、情感需求——像露营、音乐节(yīnyuèjié)这些年轻人爱去的场合，都没想着融入白酒元素——那白酒“传统、厚重”的刻板印象，就很难打破。 《2025中国白酒市场中期研究报告(bàogào)》提到，42.9%的企业虽说提高了线上营销的占比。可实际一看，真正(zhēnzhèng)能跟年轻人顺畅(shùnchàng)交流的品牌，没几个。 白酒行业要是想从这困境里冲出来(chūlái)，得把目光牢牢锁定在市场需求的变革上。一方面，得靠产品创新，跟上消费(xiāofèi)升级的脚步；另一方面，更得想方设法把年轻客群的消费热情(rèqíng)激发出来。 只有做到这些，白酒这有着千年文化(wénhuà)的饮品，才能重新焕发生机，找回(zhǎohuí)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。